
人的姓名和機遇是有一定聯(lián)系的。在人生當中,機遇是重要的,命運就是機遇的綜合,有些時候,機遇是和姓名聯(lián)系在一起的。下面是試舉幾例,可供大家進行參考。
憑借好姓名,青云直上,漢孺子嬰居攝三年(8年)十二月,素無操行而又好說大話、又想升官發(fā)財?shù)蔫麂ń駥偎拇ǎ┤税д?,眼紅別人獻祥瑞、呈符命而飛黃騰達,自己也制作了銅匱,說:王莽為真天子,又書寫了幾個朝中大臣的姓名,趁機把自己的姓名又竄入其中,隨后又信于胡亂寫了幾個吉利的姓名:王興、王盛。乘著夜晚,又穿上件黃衣服,裝扮的神乎其神,把銅匱交給了漢高祖廟的仆射,這仆射馬上送交給權臣王莽,王莽如獲至寶,馬上借著這個所謂代表天意的銅匱,取代了漢朝,即位為新朝天子,并按著上面開列的單子論名行賞,升官封爵,哀章的愿望當然是如愿以償了。但這王興、王盛在大臣中并沒有,下令在長安查找,一下子找到了十幾個同姓名的人,經(jīng)過卜卦,故把守城門的令史王興、賣餅的王盛,符合要求,一下子由平民百姓直接提拔為朝廷重臣,王興為衛(wèi)將軍,后來又取王莽的孫女為妻,王盛也為前將軍。其他的叫王興、王盛的一律都拜為郎官。別人可能奮斗一輩子,上戰(zhàn)場多年,也不可能得到的權勢,王興、王盛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,就憑借著這吉祥的姓名,遇到了喜歡符命而又需要祥瑞的王莽,他們平步青云,白日飛升。這不能不說是政治史上的荒唐事件,但在辦理的過程中,一切又是那么認真,一切又是那么隆重,而這媒介是那君主喜歡而又需要的姓名。我們今天覺得有些荒唐,但在當時仍有人在繼續(xù)仿效著辦理。
人的姓名和機遇
在政治、軍事上作為王莽死對頭的劉秀,在利用讖緯選拔官吏上,卻是一丘之貉,臭味相投。光武帝劉秀因讖文上有:“孫咸征狄”。就任用不被人注意、才能平庸的孫咸為行大司馬。因有“王梁主衛(wèi)作玄武”的讖文,就任用野王令王梁為大司空,從區(qū)區(qū)一個小縣令,直接任命為大司空,一下子越過了多少等級。孫咸、王梁的破格提升,超級錄用,決不是因為他們有什么突出的功勞、卓越的才能,而只是因為他們的姓名與讖文相合,又碰到了一個憑著讖文登極而又特別信奉讖文的漢光武帝,是這樣的機遇,使平庸而鄙微的官員,搖身一變而位至公卿。
不僅選用治國安邦的文臣,要尋找姓名吉利的人,而且有時命將出征也要找與童謠或詩歌中姓名相適應的人。西晉初年,奉命策劃平定孫吳事宜的羊祜,聽說吳國有童謠,是:“阿童復阿童,銜刀浮渡江,不畏岸上獸,但畏水中龍。”羊祜認為:平定孫昊,一定是水軍立功,關鍵在于尋找一個與童謠相對應的人為將帥。功夫不負苦心人,羊祜終于打聽到益州刺史王浚的小名叫阿童,太妙了,使用姓名與童謠相適應的人,對孫吳的軍民來說,就有一種代表天意的感覺,比用兵更有心理威懾作用。因此,羊祜上書朝廷,請求命令王浚主持益州軍事,又加號龍驤將軍,這樣又與童謠的“但畏水中龍”相呼應了。就這樣,這個小名叫阿童的龍驤將軍王浚,在平定孫吳的戰(zhàn)爭中,不負羊祜期望,果然立了大功。這又是姓名給王浚帶來了一次仕途上的機遇,并且他也確實有指揮、調(diào)度水軍的才能。平心而論,消滅了占據(jù)長江上游的蜀漢政權,位處長江下游的孫吳,已經(jīng)處于沒有屏障的被動地位,再加上內(nèi)部的政治腐敗,混亂,與北方的西晉在經(jīng)濟、軍事力量上又相差懸殊,因而被消滅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了。具備了各種條件,羊祜、王浚等人才得以立功,反之,曹操的才能,所率軍隊的數(shù)量、聲勢,比羊祜、王浚等要強許多倍,但兵敗于赤壁,狼狽回師,因此要把這命運都歸于機遇,征兆,那就有點迷信了。
但如果認為,只要姓名適應詩謠,含義吉利、美好,就能打勝仗,決定戰(zhàn)爭的勝負,那戰(zhàn)爭就不再是國家的大事,而只是變成了荒唐的姓名游戲,一定在歷史上留下恥辱的記錄。靖康之恥,就是很好的一例。當靖康二年,金兵再度包圍北宋首都東京(今河南開封)時,朝廷內(nèi)部,和戰(zhàn)不定,皇帝舉措無方,大臣無法回天,而大臣孫傅讀丘浚《感事詩》,有:“郭京楊適劉無忌”之句,忽發(fā)奇想,要啟用郭京、楊適、劉無忌為保衛(wèi)京城而戰(zhàn),無論是郭京,還是劉無忌,在金兵圍城的情況下,都是吉利的姓名。下令尋找,在市人中找到了劉無忌,又在龍尉兵營里找到了郭京。好多事的人說:郭京能施六甲法,可以生擒敵將而把敵人掃蕩無遺,方法是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,始發(fā)此事的孫傅,以為找到了退敵的神方妙計,昏庸的朝廷上下也深信不疑,由郭京招募兵卒,郭京確實非同尋常,他招兵不問武藝技巧如何,只選擇年命合乎六甲的人。但卻只招募而不出戰(zhàn),有人提出不同意見,孫傅還斥責他們:“郭京為時而生,敵中瑣微沒有不知道的。”當都城危急關頭,郭京談笑風生,穩(wěn)坐城樓,其兵出戰(zhàn)大敗,一看局勢不妙,他以須自下作法為名,趁機溜之大吉了,而金兵則于當日登城,從而鑄成了靖康之恥。固然,靖康之恥是多方面原因所造成的,全部歸到孫傅用郭京失誤上是不公平的。但是迷信姓名,相信法術而任用不當,至少反映了朝廷的腐敗大臣的昏庸。固然,郭京,這個姓名為他個人提供了飛黃騰達的機遇,但卻給國家留下了千古遺恨,這是血肉之軀換來的教訓:不可單純迷信吉利的姓名。